我要月捐 回顶部

【弘慧”牵手结对“故事】石富:你的成长,有我作伴

3383浏览    2015-03-30发布

【编者按】弘慧学子石富除了是优秀的艺术家,他还是一位心系家乡教育、心怀爱与感恩的优秀青年。你想听听他的成长故事吗?你想了解他成功背后的拼搏吗?你想知道他一路走来是怎样慢慢成熟起来的吗?在参加在2014-2015年度弘慧学子“牵手结对”活动后,石富写下了他走访后的感想,他用自己亲身所见告诉我们怎样关爱山区里贫寒的留守儿童,他用自己成长的故事告诉弘慧学子:勇敢一点!

石富走访弘慧学子家

作者简介

石富:弘慧学子,青年艺术家。出生于湖南永州,本科、研究生就读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曾多次参加弘慧夏令营、暑期实践活动、联谊会活动等各种教育公益活动,用正能量感染弘慧学子。在2014-2015年度弘慧学子“牵手结对”活动中,石富与弘慧大学生们奔波于山村之间,在弘慧项目县域——蓝山县走访了多位弘慧学子,现在,跟着小编一起来分享他的访后感想吧

一、“奔头”+“存在感”

   我不善于总结,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走访,以及我二十年的留守生活,谈一下我去走访的两个理由,那就是“奔头”和“存在”。

   “奔头”,即是农村人心中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一个农村的孩子,我曾经的“奔头”就是可以逃离大山,改变祖辈、父辈们面向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天不负我,我有幸学习艺术,并考取大学。当我到大学,学习生活过一段时间以后,异常地思念自己的家乡,不知道那远在家乡的如我一样的弟弟妹妹们现在在干些什么?是不是也有了与我一样的“叛逆”?我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将自己在外面所有的见闻告诉这些可爱又可怜的人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理想,什么是“奔头”。

   正当我准备出发之时,一位师兄制止了我,他说,你有什么资格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山里人虽然落后,但是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快乐,你想去给他们编制一个梦,让他们有“奔头”,却没有从根本上实现这个梦的可能性,“无能”让他们更加无助,将给他们带来无尽的痛苦!

   这段话很管用,他打消了我大二就想走村串巷的念头。经过两年多的思考,我渐渐的认识到,时代的步伐是不会允许有绝对的“纯天然”的自然人的存在。如果允许自然人的存在,那么在我们的世界里,“裸奔”怕是要比芭蕾更加高雅了。既然裸奔取代不了芭蕾,那时代当然也就放不过这些想成为自然人的人了。网络,电话,电视,广播等等让世界变的只有三个手指头那么大,时代已经向大山里的人们发起了全面进攻。而我这个农村来的大学生,作为大山里的先头部队,袖手旁观,情何以堪!况且,中国已经宣布要进入“中国梦”的时代,“中国梦”自然就是中国所有人的梦!大山里的人不该是这梦兵团里头的炮灰,即便是成了弱势群体也应当有拥有并实现自己梦想的机会。

   作为曾是留守儿童的我,命运关闭了我所有通向幸福的门,正当绝望之时,一扇充满了魔力的窗户开了,让我看到了无限的美景,呼吸到了来自旷野,大洋彼岸的新鲜空气,阳光也洒了进来,化作最保暖的内衣,紧紧的贴着我的前胸和后背。然而,这筑窗,开窗之人,却不是上帝!而是所有的我的亲人,朋友,老师,同学,以及所有有爱心的人,他们化作羽毛,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中为我编制这一对最有力,最多彩的翅膀,让我朝着爱和被爱的方向去飞翔。

   这一路的飞翔,让我有了存在感,也带我回到家乡,认识了许多的小伙伴。他们的开心,活像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时而高亢,时而悲壮!让我欢喜让我忧!

   喜的是,这些孩子,即便父母不在身边,他们并没有低迷,少了父母关注的孩子,绝大多数都渴望改变这种状态,他们不自觉地就会进入到一种证明自己“存在”的状态里,而这种状态的表现又有三六九种:有的是通过努力学习来获得老师的青睐;有的是通过答下嘴,调皮搞笑来让老师记住他;有的是通过打打闹闹让同学们认可他“老大”的位置。在我看来这些都可以归类为一种优秀的品质,那就是“表现欲”而在人生路上,“表现欲”极其重要,他是一种主动出击,而不是被动挨打。

   但这喜,又往往容易把握不住,就像一个灰色地带,容易受环境的影响,向着阳光,向着爱,便会同样发光,变成亮面;处在黑暗和冰冷就成了无限的暗部了。

   关爱孩子要给他们奔头,还要正确引导他们发现自己的存在感,保护他们的表现欲。

   很多时候,我觉得人生由许许多多的片段组成,在每一个阶段都会出现不同的人和事,作为不同时间和空间上出现的我们,应该尽我们的所能做一个合格的过客,串联些许片段,让孩子们的内心充实起来,成长起来,迎接明天的到来!

二、勇敢一点

   “勇敢”一词,对于我来说是不陌生的。记得,陈丹青老师曾经对我说过:如果你能再勇敢一点,胆子大一些,你将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不起的人物?不必强求。但是“勇敢”确实必须的。勇敢的人,不惧怕面对。

   但最勇敢的人莫过于战胜自己。

   本科阶段我曾经创作《中国孩子》雕塑,尝试着在将艺术和公益结合,帮助家乡的贫困留守儿童。在蓝山父老乡亲和清华老师们以及清华大学新百年基金的支持和帮助下,于2013年5月8日清华大学新百年基金捐赠人大会上募集50万元善款。为此新百年基金成立了关爱留守儿童项目。

   次年在广西百色,与中国广播电台组织开展了“爸爸妈妈在远方”公益活动,并给孩子们带来了各种支教陪伴和书籍。

   同时我与弘慧教育发展基金会结缘,并于2013年7月18日将基金会引入湖南蓝山。并在蓝山设立了长期项目。目前受到关怀的孩子有三十余人,其中包括小学、初中、和高中生。

   2015年2月2日上午,我作为弘慧大学生,代表湖南弘慧教育发展基金会,和大学生志愿者雷梦琪、李佳丽与爱心人士李加兰阿姨、县委宣传部李宗凯先生一行,回母校蓝山县二中与12名受弘慧学弟学妹们进行交流并召开座谈活动。这次座谈会我和弟弟妹妹们分享了自己的成长过程,内容多数都是积极向上、阳光开朗的。

   后来又牵手走访。过程中我发现好多的孩子,果真如曾经的我一样“孤僻”。他们习惯性的躲闪,没有明朗的动作和自信的眼神。“孤僻”这个词看似简单,但其下隐藏的是什么呢?“孤僻”本身不可怕,但它就像“糖尿病”一样,“糖尿病”本身确实没有任何表现,只是随着血糖的增高,各种别的疾病就会乘虚而入,甚至导致生命危险。“孤僻”的后果也是这样,随时间和环境的改变,慢慢发酵,如果不及时发现和引导会导致十分严重的后果。

   这后果的绝佳案例就是我——曾经贫困着的留守儿童。经历生离死别,经历家庭由富有到困顿,再崛起又潦倒,最后再重生的煎熬。看过太多人情冷暖,也深刻体验过灵魂和精神。但是我毕竟还是个孤儿!这个底色,并不会随着年龄长大而褪去。哪里才是我的归宿?蓝山?清华?我曾一度把清华当成了家。但家到底是什么概念?有许多人、有房子避雨、有钱吃喝就是家?就有幸福了吗?“孤僻”究竟带给了我什么?

   “孤僻”让我特立独行。艺术,容忍了我的暴虐。艺术的橄榄枝,让更多的人关爱我。由此我开始享受这“孤僻”。好像这就是艺术家了。凭着感觉和热血独自前行,于旧病复发。除了所谓的艺术可以让我平静,生活中的各种琐事都会无端引起我的不安和烦躁。这集中表现在我与女朋友月的感情生活上,这3年作为“艺术家”,我有太多的理由和借口向她索取。曾经,觉得自己为月做了什么,她也该为我做点什么,比如:我做饭她洗碗,我扫地她洗衣服之类的等等。总要讨价还价,一不顺心就引发争端。

   这样对吗?即使是朋友老谭也指责我说:再怎么样也不能动手。但是我仍然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难道我们是不爱了吗?我想不是!

   如果不爱,怎么还会为对方的言语或行动感到难过或开心?如果不爱,怎么会为了让她开心而苦恼?如果不爱,大可以走了一了百了?如果不爱何还苦苦想要改变?

   三年时光,我和月感情的起起落落就是见证这“孤僻”带来的后果。

   2015年,我在老谭家过年。大年初一,我隐约听到老谭的岳母在睡梦中惊醒,走过来对我说:“小石,你怎么了?”我知道我可能又说梦话,就跟她说:“没事!昨天看了恐怖片《皮囊之下》被吓到了。”第二天她对我说:“你昨天晚上猛叫一声,好吓人!”,我连忙说:“是昨天看了恐怖片,被吓到了!”实际这是个借口,不想让她们多想担心罢了。这种恐怖片,根本淡如水。我的那声叫,怕是内心深处的怒吼。老谭告诉我:也许我心中恨太多,爱太少,作品里表现出来的全是个人化的东西。话说,我何尝不想表现爱?何尝不想尽善尽美?爱就是要假装对自己的问题不管不顾?爱就是为了彼此的物质生活而去迎合他人?我渴望爱,也渴望能把爱带给更多的人。

   虽然很多时候我都是处在爱和被爱当中,但内心确实还是有问题的。如果自己内心深处藏着问题,就像一个建筑物的基脚不牢固,盖的越高越危险;学习的知识越多能力越大可能越恐怖。谁愿意接受一个随时会爆发的人来打扰自己的生活?对于一个“孤僻”过的人来说,心理或多或少会有些问题。要继续生活,抵抗它带来的一切压力。我该如何是好?

   或许第一步就是勇敢地面对它。

   我之所以易暴易怒,也许是儿时太敏感记性又好,埋下的阴影过多。但是这一切鸡毛蒜皮都交给了时间。曾经不信任任何人的我,现在我把自己的全部交给任何一个愿意与我做朋友的人。这是我的另一面,或许会给你带来伤害,但是它毕竟是真实的。

   如果你和我有同样的问题,让我们结手为伴一起努力解决它、放下它。

   勇敢一点!